1901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
苏利·普吕多姆(Sully Prudhomme,1839年~1907年),法国第一个以诗歌著称的天才作家。原名勒内·弗朗索瓦·普吕多姆。苏利·普吕多姆是第一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人。普吕多姆从抒情诗转而创作哲理诗又最终转向散文,他认为自己是在转向更有意义的工作。 苏利·普吕多姆年轻时作过工程师,学习过法律,但他对这些被别人视为坦途正道的职业毫无兴趣,而是热衷于写诗,26岁出版第一部诗集《诗歌集》,当时一言九鼎的批评界巨擎圣·伯夫赞扬普吕多姆“在诗中提出的新的运动,宣告着有如黎明前的战栗一般的世界”(《诺贝尔文学奖全集》,徐利·普鲁东、莫姆森卷,台湾环华百科出版社,169页)。早期的诗歌以抒情为主,吟唱着内心深处的悲哀与苦痛。《破裂的花瓶》一诗是其中的代表。 自《孤独集》之后,受古罗马诗人卢克莱修的影响,其诗转向一种哲学和玄学思考,试图将科学、哲学和心理学结合起来,探讨"内在的人性",创作一种博大精深、融天地与人性于一体的诗歌。[1] 他渴望像探讨世界的本源和本质以及人生的真谛,“但是,他徒然具有科学修养和热情,却不具备写哲理诗的才情,也没有找到将诗与科学、哲学结合起来的角度”,虽有许多至理名言,但往往只能流于空洞说教。 随着时代的推进,普吕多姆的地位渐渐从一位主要诗人降次为高蹈派中一位不太重要的诗人,他的《破碎的花瓶》被收入许多选集,可他视为毕生头等要事的长篇训谕史诗却被认为缺乏想象力,缺乏诗意,几乎无法阅读。 枷锁 我渴盼热爱一切,偏偏遭逢不幸, 因为有层层相叠的痛楚; 整个世间,无数脆弱与疼痛的羁绊 将我的灵魂牵连到万物。 一切均以类似的魅力同时吸引我: 真实的藉着微光,陌上的藉着帐幕; 一道划空的金光把我的心化入阳光, 且以细长丝线与群星结合。 悦耳的调子用旋律拉住我, 我独抚着绒状温柔的玫瑰; 在我眼眸,微笑成了枷锁, 在我嘴唇,亲吻成了枷锁。 我的生命被易脆的绳结悬吊, 我成了我所爱的成千个体的俘虏: 只要一丝风儿的惊动 我就悄悄感觉到自己被推开。
莫渝译 原载台湾版《诺贝尔文学奖全集》第一卷7-8
异乡人 我常常自问:你是哪一族人? 你的内心丝毫找不到可以束缚或动人的, 没有什么能使你的思想与感觉满足: 似乎有一种无限的幸福该属于你。 然而,你曾经失去了什么样的乐园? 是什么崇高的理由要你效劳的? 只为了瞧瞧世间的丑陋与恶习, 你的真美与真徳是什么? 以我幻想天地的模糊忏情, 与神奇乏味看来, 该有个起始: 我白费心机的在心版寻找。 还有,我表白因痛苦受惊的自己, 我听到一位超凡的异乡人为我哭泣, 他一直隐藏着他的国籍与名字。
莫渝译 原载台湾版《诺贝尔文学奖全集》第一卷17-18
疑惑 白色的真理躺在深深的井底。 大家从不注意或小心地避开; 而我,独自在那里冒险,由于凄愁的爱, 我穿过最黑的夜爬到井里。 我尽可能把绳子拖长; 我把它一直放到了头:我四顾, 眼珠惊慌,我伸出双臂摸触, 什么都役看见、没触到,我在悠晃。 而它却在那里,我听见它在呼气; 我像个永恒的钟摆,被它的引力所吸, 我来来回回,徒劳地在暗中触摸。 难道我不能延长这双荡的绳索, 也不能重见欢快地诱我的日光? 难道我该在恐俱中一辈子地摇晃? 堕入地狱的女人 铁铺发出音响,充满黑色幻象。 庞大的打桩机,尖锐声的粗锯 冷默,凶狠刺鼻的剪刀, 狂暴碾压机的无情嘴唇, 一切都在怒吼,这洞穴里,白天即黄昏 而夜晚即赤热的正午, 有人以为瞧见但丁画像升起 离开,质问着永恒的绝望。 这是恐怖的服从的“力量”之地狱。 她说:“什么敌人总是推我反抗我? 我根本不能脱离这混沌吗?” 但是人类,比她更大胆,比她懵懂得更富有, 变得跟她还能做到的那样, 以其心平气和退至无限岁月。 莫渝译 原载台湾版《诺贝尔文学奖全集》第一卷29-30 地球之声 你枉费心机地升高,喔,活跃的潮水, 因大地推挤而发出所有人类的喊声! 针对高贵的太阳,迷途的流浪汉, 你那来势汹汹的波涛显得无比乏力! 你并非招待通道中的任何事物: 你还能长久地在无涯中奔跑: 每一颗星因你汹涌波涛而轮番 勉强感觉而滑进死寂的夜晚。 当一波涛迢远地减弱而去, 另一波已形成;但终归是 你那惋惜而叫嘘的痛楚音乐会 在升高之际觅寻哑默的星座! 然而忠实地留下无根的探索: 也许它存在于比天空更高, 一颗比较不哑默而独立的 对你比较不陌生而更了解你的星球。 莫渝译 原载台湾版《诺贝尔文学奖全集》第一卷3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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