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勒川
日期：2022-05-25 15:30:19 来源：未知 作者：程涛 点击：532
敕勒川
程涛
<一>
在纵走的岁月和弥漫的寂寞中还是你敕勒川
在斑驳的界碑和枯瘦的红柳中还是你敕勒川
在纷纷生长纷纷坚硬的阳光中
种植茁壮山影的你的敕勒川
那么
格萨尔王那漆黑的墓志铭
仍被干裂的嘴唇歌唱着
还是这敕勒川吧
就像那没了巢的鹰
划过天际
穿越匍匐的牧草
掠过北方
牧草唤醒了人类
牛羊遍布
风在凌晨起身
所有的赛手骑在马上
奔向起点
这时女人们是暮春的使者
孩子是黎明的使者
天越来越蓝
越来越蓝
一切黑色的身影骤然消失
谁站出来了
谁吹起了号角
谁在草甸上呼唤回声
是我们
是我们
天苍苍 野茫茫
天苍苍 野茫茫
<二>
我住在雪山大厦33楼
住在青城的中央
在每天黄昏打开窗户
听风划过
这里已没有了鹰
也没有了草种的味道
高楼如同森林
厉风像疾走的魂
在林间呼啸
我住在雪山大厦33楼
阳光像金属铺满了一屋
角落里的栗马
也被雕成了金色
那是我的马
从敕勒川飞奔而来
从大堂坐电梯而来
在局促的人的房间里
蜷缩成一只猫的样子
他现在是一只猫
在舔自己的毛
<三>
我可以为风为雨
只要给我足够的天空
和足够的人烟
而这个村庄
一个人也没有
褐色的枯萎的向日葵
还站在土房子的前面
村子里面是黄土
村子外面是草原
我和我的马坐在村子边上等候
我们相互看了一眼
依偎着睡着了
然后等木头结冰
等狼在远处呼喊
<四>
暴雨后的天空
乌云飞快地掠过
像抢夺后的强盗
消失在远方
我终于回到敕勒川我的敕勒川
终于找到了时间的脉
我抚摸着她的背
抚摸她的裂痕
喝一口敕勒川源头之水
我的心充满了力量
再一次骑上马
骑上了炙热的肩头
我和祖先们
在山谷中欢聚
火把
照耀神山
火温暖了脾胃
等待是无谓的
穿过一个个曾经盛装的村庄
继续沿着敕勒川的流向
继续沿着雪山的倒影前行
然后找到了未来
然后回到了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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